入夜后,孙怀蔚哄妹妹在厢房睡下,回正房处理了会儿公文,等亥时过了三刻,万籁俱寂之时,再悄悄披衣往凝辉院去
他之前也这样来过几次,自从老太太明令不让他和小丫头待在一起,他就让人买通了院里的一干丫鬟,深夜里悄悄去她的东厢房
彼时她通常已经睡熟了,他就坐在架子床边就着清冷的月辉看着她
今晚她屋里守夜的是绣桃,他推门进去时,那丫鬟就反应过来,轻手轻脚地离开
绣花帐子微微掀起,他看到一张安静的脸蛋,正合目而眠,耳边听到的是她极轻浅的呼吸声
孙怀蔚很想和她说话,她今日骂他是背信弃义的人他都不在乎,让他心痛的是她说她后悔了,后悔当初救了自己
很安静的雪夜,屋里暗沉沉的,他只能看到她一张白皙的脸蛋陷在锦被里,枕上泼墨一般的是她的头发
他伸手摸了摸,缎子似的滑
最终还是不忍心叫醒她
妹妹是失而复得的,近些日子他